普特

【铁柠】If, or not?（1）

非典型哨向

随便起了个名字

只写了开头，有没有后续还没定（

含一句话七哼~

歪柠拿起病历本翻了两页，“好了，你明天可以回去工作了。”

半躺在床上的年轻男孩眼睛亮了，“谢谢歪柠医生……！”

“嗯。”歪柠医生严肃点头，“但你骨裂还没好，回去之后把病历给你上司，让他近期不要给你安排C以上的任务，好好养身体。”

“那个，我可以要一个歪柠医生的联系方式吗？”宋超腼腆一笑。小哨兵还在成长期，被大码的病服衬得可怜巴巴，瘦白的手指还揪着被面。

见歪柠没有立刻反应，他补了一句，“回A部之后，我还想问歪柠医生事情呢。”

歪柠差点没绷住笑。回了A部自然有A部的医生任宋超询问，哪用得着找他。但他还是心软了，拿下卡在胸牌上的圆珠笔，在病历本空白处快速写下一串号码，“喏。”他把病历本递过去，“不要经常打哦。影响不好。”

宋超显然是忘了各部之间仍然暗流涌动，神情黯淡下来。病历本上字迹未干，他小心地摸摸那串数字周围，难得正色了一回：“我会的。”

他得了电话号码还不愿意放歪柠走。宋超从床头的果篮里折了两根香蕉，抓着小医生讨论起了最近的电视剧。聊得正开心，半躺的哨兵突然坐直了身体，眼睛也紧盯着歪柠背后，神情像只炸了毛的猫。

“怎么了？”歪柠跟着扭头，背后没人，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刮进一阵小小的风。

“六哥找你。”低沉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哇！”歪柠吓了一跳，从椅子上弹起来，惊魂未定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小铁。

小铁往空中一抓，香蕉皮稳稳地落在手心，因为黏糊糊的触感皱眉。

“快跟我走。”他把香蕉皮往后一丢，准确落在垃圾桶里，然后迅速走出房门。

歪柠朝宋超吐舌，“那下次再聊吧……在电话里。”然后立刻追了出去。

 

“六哥”二字如雷贯耳，是所有人的顶头上司，M部部长。他不敢怠慢如此重要的人物的命令，又怕在复杂的M部大楼里迷路，只得小跑跟上前面哨兵的步伐。可他是个普通人，既没有强大的精神力，也没有强健的身体素质，平时又疏于锻炼，跑了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那个……不很紧急的话……能不能等下我……”他越说越小声，哨兵的脚步一点都没慢。

歪柠暗自咬牙，提高了一点音量，“你等等我呀！”

小铁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落了他近十米远的歪柠，一脸漠然，“哦，我刚没听到。”

信你个鬼！歪柠鼓起脸颊，向导听不到还情有可原，你个高阶哨兵还听不到，是耳膜穿孔了吗？小怂柠不敢盯着哨兵的脸看，只盯着那个胸牌，纯黑底色上是银闪闪的A++。

小铁静静地等歪柠赶上来才再次迈开步子，速度的确慢了下来。歪柠跟在他侧后方，满腹疑问被那冰冷的侧脸憋了回去。

还是医疗部好……至少大家不会给他摆脸色。

歪柠还在喘气，刚刚忙着赶路，都没仔细观察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此时才有心思去看。走廊的灯光虽足，却不如医疗部有人情味，只能感觉到陌生的冰冷。长长的过道上空无一人，脚步声也被地毯掩盖，让他越走越心虚。

六哥找他干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他上班不认真，老是跟病人聊天？但偷点小懒也不至于被部长叫去训话吧……好丢人呀……歪柠胡思乱想着，步伐被一只手臂截停。

“别走了。”小铁语速很快，歪柠没听清，茫然地发出“嗯？”一声。

“走在我后面。跟紧。”小铁把他推到了自己身后，“怕就抓住我。”

“哦……好的。”歪柠眨眨眼，不就是又一段走廊吗？但他还是乖乖地揪住了小铁背后的衣服。

不过十几米的路，小铁走得奇慢，直到跨过地上那条不显眼的白线才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突然收到冷酷哨兵的关心，歪柠有些受宠若惊，“呃，我没事啊。”

“真没事？”哨兵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

“我应该有事吗？”歪柠挠头。

哨兵挑眉，没接话，直接迈开了步子。歪柠只好继续跟上。

又坐了两部电梯，还被从没见过的卫兵搜了身——歪柠眼睁睁看着他胸牌上挂着的那支限定版莎莉鸡圆珠笔进了卫兵口袋，脸色顿时不好了——才站到了一扇一看就很豪华的大门前。

“进来。”没给他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大门里头传出一个他只在广播里听过的声音。是六哥。

小铁帮他推开了门。

 

歪柠一进来就看见了这幅场景：一个扎着小辫的眼镜男人坐在老板椅上，嘴里叼着根烟，两条长腿翘在办公桌上；办公桌对面站着两个高阶向导，落地窗外的阳光打在他俩胸口的黑底金字胸牌上，格外刺眼；沙发上坐着个戴鸭舌帽的哨兵，虽然在睡觉，压迫感还是隐隐地透出来。

“哦，你就是歪柠吧，过来这儿。”眼镜男人一看就是六哥，烟嘴让他有些口齿不清，表情掩在烟雾之后，看起来神秘得很。

“你别抽那么多烟行不行？”穿着暗紫色作训服的向导开口，“有害身体健康！”说着还伸手在空气里挥了挥。

“妈的，怎么话那么多。你那个G部的姘头不是也抽烟吗？”

“我操！”S级向导瞪大了眼睛，“那是我大儿！什么姘头！”

歪柠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暗灰色作训服的向导朝他招手，“别怕。”脸上笑眯眯地，看起来像是很好相处的人。

“哦……好。”歪柠顺从地走上前，在办公桌前站定。六哥把腿放了下来，将快燃尽的烟头摁进烟灰缸，“你在医疗部多久了？”

“半年了。”烟雾慢慢地散了，歪柠这才得以看清“神秘”的六哥的长相。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凶神恶煞啊。歪柠看着那张绝对算不上粗犷的面孔，愣了愣。

“有没有想过换份工作？”

“没有。我只是个普通人，除了医疗部没有地方可去。”歪柠对自己的情况很是坦诚，M部的考核极为严格，他当初考进来花了不少功夫，辗转多次才在医疗部安顿下来。

“你不是向导？”进来后一直没开口的小铁突然出声道。

“不是啊。你看我连胸牌都没有。”歪柠指了指自己左胸处，白大褂上空荡荡的。

所有哨兵和向导进塔时都要经过评级，确定等级之后会发放相应的胸牌，并且规定非必要情况下都要佩戴在相应位置。歪柠在进塔之前经过了多次严格的考试，这些守则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可这个哨兵却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个事情，脸色铁青着站在那。

歪柠摸摸鼻子，不应该说的，好像惹那个哨兵生气了。

六哥继续问，“有个升官发财的工作，你愿意做吗？”他嘴角噙着笑，一派温和的模样，一旁的S级向导看来完全就是笑里藏刀。他撇了撇嘴，靠在沐木耳边小声说：“怎么不见他对我们这么温柔呢。”

六哥立马给了他俩一个眼刀，翘起大拇指冲向自己牌子上的金字。

“你说啥？太小声了我没听到。”沐木疑惑。哼哼气得翻了个白眼，“我说你是个聋子！”

“别吵！”六哥一拍桌子，眼神投向唯一的白大褂，“你说。”

歪柠摇摇头，“我只想好好地工作，升官发财不适合我。”他每日对着的都是各种受伤的哨兵向导，医者父母心，在医疗部工作了一段时间，居然也开始放不下那些伤员。

六哥一摸下巴，“让你上前线，救更多的人呢？”他探究地盯着歪柠的脸。

“现在不是不打仗了吗？”小医生一愣，他怎么从来没听过打仗这回事？

顶头上司摆摆手，示意他安心，“不是真的打仗。都是些小打小闹，但我们还是需要一个负责的队医上阵。”他缓缓说道，“我看了很多人的资料，合格，却不合适。就你还不错的样子。”

“可我是个普通人啊……”歪柠还在踌躇。

“怕什么？”六哥提高了音量，“精神安抚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不缺向导，”他一指哼哼和沐木，“而且你也该知道我们的优势在哪吧？”

“M部哨兵普遍控制力强。”歪柠回答。

“那不就得了。你就负责治疗，其他的不用管。”那副运筹帷幄又志在必得的样子的确吸引住了歪柠。

总之小医生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提拔了。

 

沐木刚好有事要走，他主动提出送歪柠回医疗部，也就免了指派其他人的麻烦。

人一走六哥就又点起一根烟，“你们呢？觉得他怎么样？”他随手拿下文件堆最上面的那一本，是歪柠的简历。他是M部里极为少见的普通员工，若是抹去哨兵向导这一层身份，他的确比大多数人都要优秀。修长的手指状似无意地点上测试总成绩一栏，几乎是全S。六哥回想小医生的一举一动，只觉得他身上裹了一层与能力不匹配的自卑。

“我觉得可以。六哥看人的眼光还是没错的。”瘫在沙发上睡觉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懒洋洋地接茬。

“秃子闭嘴！”六哥甩了一句。

超Q缩了缩脖子，“怎么还生气呢。”

“还行。”落地窗旁的阴影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那个哨兵没穿作训服，黑T恤黑裤子黑头发，与阴影几乎融为一体，刚刚愣是没被发现。

“在医疗部当值班医生，是有些屈才了。”哼哼摸着腰间的配枪，下了个结论。

“怎么没人跟我说他不是向导？”小铁冷不丁开口，语气中带点愠怒。

“守则里都有的东西，还用得着特意强调吗？”哼哼听了，皱起眉头，“是不是让你看守则又没看？”

“靠。”小铁只顾回想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脸色铁青。

他看那个医生一脸紧张，还以为他会受不住通道里安装的精神力干扰器，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是在逞强，结果对方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冷酷的A++哨兵顿时感到自己像个瞎操心的老妈子。

他的精神体感受到主人的精神波动，一只羽毛黑得发亮的军舰鸟落在地上，不安地叫了两声。

小铁瞪了一眼又跑出来的精神体，在病房时它就窜出来和那个A部哨兵的豹猫对峙，走廊上又一路都围着那个医生大口吸气，嘴巴不停地“哒哒哒”，而且怎么都收不回来。

小铁这才想通为何歪柠一路都对他的精神体视而不见。万幸他不是向导，不然第一次见面精神体就冲上去向人求偶，这不是性骚扰是什么？

其他人都看着小铁偷笑。军舰鸟察觉到他们的情绪，展开翅膀在办公室里横冲直撞，把趴在哼哼脚边的金吉拉兔吓回了精神图景。

“别闹了。”六哥签了份文件递给哼哼，“你把这个给医疗部长，把歪柠调去高训值一个月班。”

军舰鸟最后在阿拉伯马的背上降落，后者甩甩尾巴，容忍了这没大没小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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